可，这是东华，她像似入了迷，眼睛无法离开，身体也无法离开。

镜子里的东华没有任何表情，就如他往常的冰脸，端正不阿，犹如一张官方的宣传海报。

过了片刻，他那如银河星带的长发渐渐变色。就像涂色一样，曜石般的黑墨逐渐染没所有发丝，变成一把俊秀的黑发。不仅发色在变，本来黑色的瞳孔也在变色，正紫色的微光在东华的眼睛里闪闪跃动。

表情跟银发的东华一样，但多了一份严酷。菁菁也不知道“严酷”一词能否足以形容这份感觉。如果银发与黑发相比较，银发是看透天地的温厚，黑发则是看透天地的残忍。

黑发的东华给她熟悉的感觉，不似第一次看到。他到底是谁？是东华，还是另有其人？

在王宫深处的菁菁尚未感受到刚才因她触发了万铃俱响而引来的后果。声波从风铃房一直传开至中院，还有一点点传到前院。

然后，奇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宫门入口的左右大柱最先发生异状，夜明珠倏尔破裂，露出一颗如太阳般的火球。宫殿自城门起，像似披上了日光制成的外衣，顿时焕发出光彩，映在周围的水帘上，更加耀眼生辉。

王宫逐渐恢复昔日的辉煌。

宫室中一支支蜡烛自动燃起，这样壮观的场景引得所有考生的诧异，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一座阴森的鬼殿蜕变成一座堂皇的殿宇。

蜕变最终蔓延至后院，到了菁菁所在的寝室。四周烛台突然点燃，由凄冷变为温暖，菁菁仍然站在镜前，惊讶于突然而来的灯光，也惊讶于镜中东华的影像消失。

“你看到的是什么呢？”一把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的心魔又是什么呢？”

盯着已变回正常的镜子，盯着镜中映出的身后之人，她不由得身子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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