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不至于赖账。商行的伙计来了，他便按照约定，收下一笔押金，然后足量供应煤油，让伙计运走。

他还给那些伙计培训了大半天，以防煤油在运送途中出什么意外。

岳赋只是担心陈一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并不是不想和她做生意。若是合作一直能够持续下去，岳赋一直头疼的问题就完满解决了。

之前修路提炼沥青，顺便生产了不少煤油，青谷镇消耗不了那么多，岳赋便把煤油埋藏在地下。

这前后隔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此时岳赋再把煤油挖出来，瓦缸里头的煤油，已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颜色更深，质地也变得粘稠。

岳赋试了一试，火还是烧得很旺，就是烟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见没什么大问题，便把油品交付给商行伙计。

那些商行伙计也是第一次听说‘火精’这种东西，见火烧得旺，亦爽快收货。

等到伙计们运送着煤油下山，岳赋与赵红伊便尾随其后，追踪了过去。夫妻二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把陈一娇‘代理’煤油的用途目的查个一清二楚。

追踪及刺探情报，并不是一件舒服的差事，特别是这种长距离的野外追踪，比起一般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还要辛苦许多，就算是专业的白衣龙卫，接到这种差事也会大皱眉头。

只是，换成了岳赋与赵红伊，苦差事便起了一些变化，二人朝夕相处同甘共苦，虽然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上都非常疲惫，却没有‘身心疲累’的那种痛苦感觉，反而是苦中作乐，别有一番情趣。

岳赋与赵红伊，都是生性好动，喜欢刺激和变化的人，长久困在一个小小的山村里，确实是把他们闷坏了。

从感情上说，二人皆没有把此事当成是苦差事，而是作为一场升华感情的旅行，类似另外一个世界的‘蜜月旅行’。

不过，他们能把跟踪别人当成是蜜月旅行，这对夫妻也是太奇葩了一些。

出山之前，一些都没有异常，但下了山之后，来到大路之上，赵红伊便觉得那些商行伙计的行为有些古怪。

“那些伙计并不是普通人，相公想的没错，那位王夫人确实是有古怪。”在又跟踪了一整天之后，赵红伊如是跟岳赋总结。

岳赋也察觉到，那些伙计下了山之后，好像真的变得有些不一样，只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实在说不清楚。

对于‘追踪’此事，岳赋并不擅长，他愿意相信‘专家’的话，尽管他的那位‘专家’，只有半桶水。

“伊伊，你看出了什么吗？我也觉得那些伙计怪怪的。”岳赋问道。

“相公果然细心。”赵红伊夸赞了岳赋一句，笑了笑才道：“他们下山之后，亦即是从今天早上开始，便一直在反追踪。”

“反追踪？何以见得？”

“他们把‘听、停、看、转、回’的反追踪基本五法都用上了，显然就是在反追踪。依我看，他们不是一般的商行伙计，而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密探，虽然水平不如咱们龙卫镇抚司的白衣龙卫，但纵观整个大明，能找到这等好手的地方可不多。”

赵红伊自卖自夸，有点臭美地对岳赋道：“若不是在前边跟着的人是我，换了其他人，早就被他们察觉了。”

这几日来的跟踪，二人并不是在一起行动，而是赵红伊施展《魅影寻踪》在前边跟着，岳赋隔一段距离跟在赵红伊后边。

自从闹出‘大胸在天上飞’的笑话，赵红伊有刻意改善这个问题，如今她的《魅影寻踪》愈纯熟，若不是她故意露出自己的踪迹给岳赋，岳赋还真是很难跟上她。

然而，赵红伊的自吹自擂，到第二天早上便到此为止。

这一夜，王福商行的那些伙计，带着载有煤油的畜力木头车，在柳永城外二十里，通往另外一个城镇的大路路旁的私人驿站休息。而岳赋与赵红伊，则是在驿站不远处的山丘上藏身，轮流休息和监视驿站的情况。

四更天的时候，该是轮到岳赋睡觉，赵红伊起来监视，然而，岳赋才合上眼没多久，便听见赵红伊鬼叫了起来。

岳赋知道出了情况，立刻弹起来看个究竟，只见那驿站当中，出来了十八架同一样式的木头车，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驿站就在一个三岔口的旁边，木头车分头走，最多也只能走三个方向。但是，当那些木头车到达下个分岔口的时候，只怕还会再分道。

也就是说，要继续追踪那批煤油的去向，至少需要十八个人分头行事。岳赋与赵红伊只有两个人，也不会重影分身术，这踪，是再也跟不下去了。

“相公，怎么办？”赵红伊又是慌张又是焦急地问道。

如非必要，对方不会做出这种应对，也就是说，岳赋与赵红伊跟踪在后这件事情，已经被王福商行的伙计现了。

第一次替夫君办事，就把事情给办砸了，赵红伊十分难过，认为这都是自己的责任。

“这没办法跟了，咱们回去吧。”岳赋平静地说道。

“不查王夫人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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