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自嘲地笑了笑，再道：“我见你是人类，便用人类的语言与你交流，不过，那是两千年前某个地方的人类语言，我根本无法确认你是否听得懂，甚至连你能不能听见我的话也不知道。”

二千年前，便是霸武先师司马无敌横空出世的时代，当司马无敌带领大楚统一人类国度之后，当时在位的楚王便进行了类似原世界秦始皇‘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的改革。

现在绝大多数人类所用的文字语言，便是当时文字语言的延续。

楚王的改革于人族而言，可谓丰功伟绩，但司马无敌却是创造了命力修行，故此，楚王的功绩完全被霸武先师的光芒所掩盖，今时今日很少有人提起。

从六翼天使的话里可以知道，两千年前人类的语言并非统一的，而他说的某个地方，很可能便是当时的楚国。

“就当你能听到，也能听懂好了。”六翼天使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向岳赋科普道：“这异度空间，是我创造的，而我的本体，却源自于原来的空间，遵循原有的法则。可以说，我的身体处于新的空间，却又是新空间与旧空间链接的桥梁。而你——”

六翼天使指了指岳赋的鼻子，道：“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依附在世界的表面，而依附的点，便是你如今的躯体。”

他说着，伸出两个手掌，分别代表两个世界，然后双手合十，再道：“你在世界法则的边缘，我也是世界法则的边缘，所以当两个世界接触的时候，我便能接触到你。”

六翼天使说着，又伸手碰了碰鲁根，鲁根身体受触碰的部分，立刻像电视信号不好那样，变成了残像，直到六翼天使拿开手，鲁根的身体才稳定下来。

“你看，我只能碰到你，却无法碰到他们。”

原来，岳赋与六翼天使的接触，是一个世界的空间与另外一个世界的空间的接触，也就是说，并非六翼天使用手改变了岳赋的姿势动作，而是六翼天使所操控的空间，迫使岳赋身躯所在空间改变形状。

空间的形状改变了，处于空间内部的岳赋的手脚自然也要跟着改变形状了。

这道理，玄之又玄难以理解，但岳赋清楚明白到一点，眼前的这个魔蛮，非常强大，比那传说中的三大先师还要强大。

因为，创造空间，创造法则，是逆天改命境界才有的专属能力！

六翼天使解释完毕之后，又开始自顾自地作自我介绍，道：“我名叫风炽羽，我的父亲烈炽羽是圣兽血脉传承的天空之主宰，他羡慕量鲲是纯粹的圣种，希望能够恢复我炽羽一族的纯粹血脉，便与他的亲妹妹生下了我。”

风炽羽笑笑，又道：“人类有句话，说作沧海桑田，我想，两千年已经能够体现这一句话所形容的巨大变化，你大概不会知道圣族的三大主宰，也不认识烈炽羽与量鲲。”

岳赋确实没听说过烈炽羽，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见过量鲲。但他就算知道，也无法告诉风炽羽。

与此同时，岳赋心里也有个疑问，如今的天空之主宰是飞腾一族，怎么在二千年之前，却是炽羽一族，这其中，到底生了什么变故？

量鲲为了血脉延续，不惜冲淡血脉，花了数百年与各个部族结合留下无数后代，而那烈炽羽，却又为了提纯血脉，不惜与自己的亲妹诞下后代。那大地之主宰更不用说，已经沦为兽类，算不上智慧生命了。

那蛮荒异种的三支血脉，都为了血脉传承操碎了心，岳赋觉得，这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悲剧。

“三大主宰表面上无比尊贵，实际上却是受诅咒的血脉。”风炽羽说出了他的感悟，与岳赋不谋而合。

风炽羽说罢，扑扇了几下背后的羽翼，道：“按照炽羽一族的传说，纯粹血脉的炽羽族人，就是该有六只翅膀，所以，我确实是纯粹血脉的圣种，只可惜，我是有所缺陷的纯粹圣种。”

风炽羽显得有些忧伤，继续道：“我继承了纯粹的圣种血脉，自然强大无比，年纪轻轻便无人能敌。

所有的族人，包括本族的异族的，都把我当成了复兴的希望，我一直生活在人们的羡慕与敬仰之下，直到那夜，我的妻子现了我的秘密——不能人道。”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抽起了裤裆，让岳赋看了一眼他的小玩意。

是真的小玩意。

“她是我的表妹，拥有四只雪白无瑕的羽翼，也算是血脉非常纯粹的炽羽族人。她现了我这个秘密之后，把事情告诉了她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极度失望，甚至失望得失去了常性，他抛弃了我，把我贬为奴隶，流放到极北之地，我从地位至高无上，一夜之间化作了地底泥，那些过往崇拜爱戴我的族人，对我充满了绝望、嫉恨、嘲弄、鄙夷、憎恶。”

他冷冷地笑了笑，继续道：“但是，他们都忘记了，虽然我有所缺陷，但依然是纯粹的圣种。”

岳赋看风炽羽的那个表情，听他那种语气，大概已经猜到了结局。

“于是乎，炽羽一族，灭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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